垄西高地 再垫上一块石头,就会摸到天空 风在远方搬运黄沙 我的足底,已经一根草茎都没有! 这是垄西高地的某个小山包,连鸟影也很难看到 如果在山脚,有人以为那是岩石上的一只小甲虫 他们大概不知道我已离家整整...
雪山 守林人和猎枪还陷在梦里 浮云也冻死在山腰…… 在这里,清寂是一句白色的声音 ——而我起得太早,拂晓的一声鸟叫 让人提前获得整座空山……
致一位陌生作家的信 "尊敬的前辈:我能骑着暮色来拜访您吗? 夹着雨伞和两部中篇 ——慈云路17弄5号 我已在路口埋上昏黄的心跳 我怕湿漉漉的裤管,会打湿您温暖的思想 怕您高谈阔论,耀眼得像一盒火柴 怕面对幽默,瞠...
都市 傍晚,纱厂的机器也发出狗的喘叫 ——没有一只麻鹬将我贫血的视线抬到高处 ——没有一队音乐,刷新树冠与满街灰色的灵魂! 黑暗的地铁出口,我曾同一场雨站在一起 被它抓住体内疼痛的零件 城市的地图上蔑视春天的...
失眠之夜 为一座城市所作的肖像 ——城市的星星都有鱼腥味 午夜的灯光,将街道漂洗成灰白的牛仔裤 像位盛妆的妇人,唯有揭开广告的画皮 才能触摸到它内脏生锈的河流、日益空虚的灵魂! ——那酣睡的机器,神经般蔓延的...
经过县城的黑马 一匹黑马经过南方的县城 ——像座煤矿被人突然搬上街心 高音喇叭、卡车的叫声在远处溶化 黑马昂起头,仿佛从心底重新擦亮陡峭的嘶鸣 ——没有干裂的马粪、木桩 湿衣服般低垂的乌云…… 一匹黑马,它的四蹄...
"在瓦砾和蕨群中间……" 在瓦砾和蕨群中间,我听到—— 蟋蟀,扇形的叫声一圈圈荡漾…… 恰似一把浮出水面的镰刀 ——割断静寂和远行者的愁肠…… 那架黑色的手风琴,贫穷的音乐 曾灌溉过上帝和多少人类的听觉? ——但在这个...
寂 静 在寂静中心灵已经成熟 这薄冰来自我的心灵 ——曼徳尔施塔姆 唯有内心富于营养的人,才能听清这银质的声音 听到一支隐形的歌队在屋顶,吹奏魔笛…… 今晚,几个梦游者在牛奶般的夜里浮动 跌进池塘的月亮,也小得...
一簇红花 有一次,我跟随父亲去刈草,早晨的月亮 已经熄灭,整个村寨还陷在梦里 我们在河汊旁停下来,露珠 开始舔白冰冷的镰刀…… 植物的尸体在背后淌着绿血 "一簇红花!",我小声地叫着,周围的空气一片寂静 ——"一...
是那片赤足的雨水…… 是那片赤足的雨水,锯断了黄昏,它突然而至 最先喊醒的是一口孤独的湖泊 宛如一些跳跃的镜子,对于亡灵或蜥蜴来说 这个夤夜是否显得过于奢侈? 灰色的雨下着,我的听觉仍然那么黑,我想: 今夜,...
是那片赤足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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