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超喜欢你 (四十)

更新:2018-07-11 01:5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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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想她

“哗——”
是试卷散落在地上的声音。
其实安清甜有点后悔把这话问出口了, 季悯再沉着冷静,所能理解到的消失也是生老病死和天灾人祸,而不是非正常向的灵魂离开。
她不应该把这些推给他去考虑的。安清甜越想越懊悔。
“不会有那一天。”
季悯眼神笃定, 墨黑的瞳眸藏有巨大的磁场, 将她吸引了去。
安清甜轻轻“嗯”了一声, 似幼猫的叫唤,小小的,却挠人心痒。
他的喉结动了动,为她把加在外面的外套拢了拢,温声叮嘱:“病了就好好休息。”
安清甜的注意力早就跳到他的脸上了,身体虚靠在他的胳膊上,问:“我发的那张头像, 你换了没有?”
季悯点头。
安清甜听后心里甜滋滋的, 抓过桌上的手机来看。果不其然, 点进去就是新换的头像了。
图上是一张逆光的侧脸,面部线条柔和,五官添有暖意。
可真好看呀。
她弯着眼睛, 搂住他精瘦的腰,脸就埋在他的胸膛,这样能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做了噩梦, 梦到我不见了,你找不到我。”
“后来我就哭醒了。”
季悯沉默着将她往怀里多带了带, 拥紧双臂做安抚。
“我好想好想一晃十多年,牢牢地守着你。”
小姑娘眼底贪恋悲伤的情绪不假, 应该是被梦境的氛围感染的。
那个噩梦该有多可怖。
其实,季悯本对未来想的不多。她总爱胡思乱想,提到的内容一晃就是多年以后,他也就多往后想了想。
他捏了捏安清甜温软的小手。
“所以,你要好好保护我。”
“我很脆弱。”
她只是一个没有生命值的灵魂,千万千万不能出差错。
季悯低头含住了她柔软的浅唇,所有的话都散碎在唇舌间,后背跟着抵上了白墙。
安清甜的身子越攀越上,到最后手腕勾在了他的脖颈后,反复描摹彼此的唇形,偶尔停下来小口地喘歇。
房间门响了。
“我妈来了。”她附在他的耳边紧张地耳语。
接着,她手臂一抬,反应很快地伸手摁灭灯开关。
眼前瞬间一黑。
“甜儿,睡了吗?”安母的手就搭在门把手上了。
“准备睡了。”
跟着是“啪嗒”两下,从外面听来大抵是拖鞋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药吃了吗?”
“吃了。”安清甜迅速回答。
“那妈妈就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妈妈来喊你起床,再不舒服就请假去医院看看。”
安清甜一拉被子,蒙上脸,佯装出睡意朦胧的声音:“晚安妈妈。”
门外,安母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妈走了。”安清甜收回了胡乱的想法,伸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季悯很淡地应了一声。
两次意外,两次都侥幸没被发现,她张了张嘴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地低语了一声:“对不起。”
他没说话。
借着洒进卧室的银色月光,她在黑暗中看到了季悯冷峻的侧脸,温热的唇瓣富有光泽。
两个人都倒在了床上,他的手臂一直半撑着,怕压到她。
四目对视后,安清甜索性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跳得很快,像缺氧般拼命大口呼吸着。
她现在不是二十岁,而是不满十八岁。
“安清…”
季悯要说的三个字还未说完,身子下面的小姑娘就主动蹭了上来,他收回胸腔的声音带着极大的隐忍。
突出的喉结在感受到滚烫的轻舔时,上上下下滑动了好几下。
“别闹。”
安清甜很听话地停了下来,眸光缱绻。
从她那一侧看去,他卷长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投下了一片灰色阴影,幽深的视线看不出情绪。
这些谁教她的。
季悯有点闷躁,手一撑一抬,身体翻到了一侧,就在她身侧躺着。
安清反复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偏过脸,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忽而笑了。
“我最偏爱你。”
她这古怪的语气跟个万花丛中过的风流浪子很像,如今临时起了意和他信誓旦旦地做保证。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季悯蹙了蹙眉,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还有谁?”
安清甜噗嗤一声轻轻地笑了出来,指尖划过他干净利落的短发,最后停留在他清冷的眉宇间。
他这个醋坛子,她真是爱到不行。
“没有了,只有你。”她把话说得很糯很糯,缠绵的目光好像要黏在他身上一辈子。
姑且就一直最偏爱她吧。季悯想。
结果安清甜还是没正经过半分钟。
“黑灯瞎火的,不做点什么太可惜了。”
“你可以再主动一点,我承受得住。”
季悯:“……”
他站起身,凭着记忆摸到灯开关,房间一亮。
安清甜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声音格外甜:“大学很快就能到。”
季悯回去的时候,安清甜若有所思地盯着散落了一地的卷子,过了好久才回过神,蹲下了身把它们捡了起来。
临近十二点,安清甜做完了今晚为数不多的作业。
一拿出那几张老师批了发下来的卷子,她就看到了上面熟悉的铅笔字迹。
都帮她改过了。
安清甜心头一热,按耐着性子把所有都写好订正好以后才回到被窝。
【一颗甜糖:你睡了吗?】
不到十秒就有了回复。
【季:还没。】
【一颗甜糖:我刚才在学习,是不是很上进很努力?】
另一幢房子的一间卧室内,有人皱了眉,打了好大一行字又删了。
【季:可以不做。】
【一颗甜糖:是你带给我的,意义不一样。】
跟在这句话后面的是一个扑过来抱住的软萌表情包。
【一颗甜糖:方便语音嘛,我想听你的声音。】
“可以。”他手一松,发送出去。
小姑娘絮絮叨叨地和他讲了很多,但都是一些平时学校的琐碎事情。
在说完晚安之后,她又发来一条两秒的语音。
“有你真好。”
深夜,浴室里的水龙头被调向了冷水那边,他去了一身热气。
***
周一安清甜就照常上课了,可能是体质差的缘故自习课强会忍不住小眯一会儿。
不过…周三早晨,她没来。
上午也没赶来。
中午也没见人影。
根本没有提前告诉他。
季悯去老师办公室帮忙了,所以请掉了体育课,回来的时候去了没摄像头也没人的地方,拨通了安清甜的手机号码。
十多秒后,那头的小姑娘接了电话,声音有点闷:“我不在家。”
他心一沉,迅速问:“在哪?”
“回家的路上。”她那边偶有风吹时的沙沙声,“我妈带我去了医院。”
她病了。
随即,传来了小姑娘哭唧唧的声音,似乎隔了一层口罩在抽泣:“季悯,我可能要毁容了…”
他直径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不准乱说,我现在去你家。”
“不要,我现在有点丑。”安清甜现在每一个字都是拒绝的意思。
“是什么病?”他紧紧皱着眉,偶有路过的人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我觉得我挺不争气的…又不是不知道能好,干嘛还这么怂…可是真的丑了好多…呜呜呜呜…”
“什么病。”他又问,语气愈发温柔。
“呜呜呜…你不要管这个啦…我…呜呜呜呜…”
三分钟后,好不容易才磨得她支支吾吾地说出口。
“水痘。”
“这个病是好发于小孩子啦,但是我小时候没有得过水痘…这个病潜伏期两周,我应该是两周前被传染上的…”安清甜哭嘤嘤地幽怨道,“我问过妈妈了,棉棉得过,就我没得过。”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更难过了…
“我去看你。”他眼眸黝黑。
“你真的不用来,我没事的。”安清甜抽了抽鼻子。
他深邃的眼眸看向走廊的尽头,道:“我得过水痘。”不会被传染。
“那等我有勇气见你了…”安清甜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全是挫败感,“如果你来,我也不会开窗户的,就、就一直锁着…我现在没脸你了…呜呜呜呜…”
季悯深吸了一口气,先不管她愿不愿意见自己,认真地低声安慰:“听话,等疹子出完就没事了,脱完痂也不会留瘢痕的。”
他说的话,不知道安清甜听进去了没有,她忽然冒了一句:“一点都不痒,我一点都不想抓它们…”
季悯:“……”
“你放心,我会乖乖养病的,恢复前后就两周,我们两周后见吧。”说完,安清甜痛心疾首地挂了电话。
即将两周见不到她的季悯黑了脸。
***
这已经是安清甜没来上课的第二个礼拜了。
她生病休养这段时间情绪极不稳定,比如今天吃过晚饭,她突然打电话给季悯。
“季悯,我这两天想了很多。”
回教室很早的季悯轻轻应了一声。
“要不你别对我负责了…”
“我不能耽误你。”
她连说两句。
“安清甜。”他哑声。
“嗯?”安清甜在卧室的窗前吹风。
“耽误你个头!”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同学无一例外的听到了,惊讶得不行。
这是他们班一向清冷寡言的季大神?
等等…
那个人做了什么让季大神说脏话!
“这是我第一次听你骂人。”
安清甜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在电话那头缩了缩脖子。
这次,她的声音小了很多,语气也弱了:“你别凶我…我现在是病人。”
“操。”
“唉,现在是第二次了。”安清甜眨巴着眼睛望向天空。
周围人一脸难以置信。
这、这是又说了一句脏话?
“唔…倒也可以,我准备好了。”
“就当做纪念了。”
季悯再次黑了脸,掐了电话,起身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班里人纷纷摇头,没见过…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季悯。
*
这个时间,陈姐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位老师,见有人推门进来就抬头看了过去。
季悯看起来很急,陈姐立刻坐直了,简单问了两句。
“嗯,我家里有事,想提前回家。”
他从没请过假,今天突然说要请假回家,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陈姐二话不说,立刻开了出门证批准了。
等季悯再次回到教室收拾书包的时候,谁也没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认为不管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性质应该都挺严重的…
出了校门,他叫的车已经到了。
“师傅,名翰苑。”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谢谢。”
驾驶座上的师傅听后忍不住转过脸问他:“小伙子赶着回家?”
“嗯。”季悯的睫毛都没动一下。
“也真是稀奇啊,这个时候载到的学生不是去网吧打游戏就是去路边摊吃烧烤,像你这种直接回家的不多了!”师傅一边加快车速,一边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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