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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三时的集体活动除了上课以外就只有4月20号的那次体检了。
那天天气晴得很好,风忽而轻忽而重。上午第二节还没上完,4班就开始出动了,英语老师一看这劲头,课也别上了,兄弟姐妹们都积极响应吧。很快跑到楼下集合排队,老爷子开着电车慢悠悠的从南校门赶来,连名也没点,走着瞧吧。4班还在点着名,我们已经从超市前开过,直逼东大门。4班却从高二教学楼前直穿而进,比我们短了一百多米,因为他们走的是直线。老爷子一声令下跑步前进,抢在4班前面,我们跨开脚步加速,把4班远远压在后面。这时文生开摩托车带着彪子(张启彪),一阵风的冲出了东大门,喊道“走啦”
出了东大门就上了二环路,走到半截时竟碰见了小郭(郭亚萍)她因为休病假好几个星期都没来了,此时她正坐在她妈妈开的电三轮车上,怀里抱着她的小侄子,杨莉一伙看见她赶紧喊住了她,我以为小郭会下来和我们一起遛崩,没想到杨莉她们二话没说爬上了车,小郭妈妈一加油门,很快没影了。
下了二环路又上了新修好的昆仑路,这一路上我们又说又笑,看见啥谈论啥,老爷子对王昶凯说,让他好好带队,自己一加油门也跑的没影了,这下成一盘散沙了,队伍拉的像扯泡泡糖,恨不能拉二里地,回头一看4班还是整整的一块。
到了永乐南路更散了,仨一群,俩一伙,都往阴凉的地方走,体育委员赵可伟慢跑着,边吹哨子边喊“别买东西,注意队形”
到了建设路情况好一些,但在张弓路和建设路交叉口的红绿灯时,队伍被截成了两段,绿灯再回来时,交警站在红绿灯前为我们保驾,吹着哨子禁止汽车转向。等过了红绿灯时,曹楠楠嚷道“哎,你看,你看,电视台的”我也向机动车道上看去,一辆枣红色的面包车被交警查了,旁边一个黑黑胖胖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对准正在翻查驾驶证的交警。曹楠楠说“我还没上过电视呢”我就冲记者大喊“嘿——嘿——”可小记者不睬我。
到了人民医院,老爷子正在那等着,一人发了一张单子,15个人分一组,直接就上去了,我和王昶凯、王鹏、张冲、彪子分在了一组,到地方我们由一个小胖子领队,先去了胸腔科,里面坐着一个老医师最引人注目,满头银发,一脸肃然,正襟危坐,其他的医师都是40岁以上的资深医师,耳朵里夹着听诊器,在我们胸前这么一抹就能洞晓乾坤。出来后到了阳台上的一个房间,到地方才知道是眼科。轮到我和彪子时,女医生问我俩“你们近视多少度?”彪子说300,我说500不到。摘了眼镜之后彪子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前三行,可就是说错,只好说“我能看到前三行,但不知道你具体指的是哪个?”我把眼镜贴在眼上,看到她手里的不锈钢棍子像根收音机的天线。提问我时我更痛快了,说“除了那个最大的,我一个也看不见”然后又是眼内检,掰开我的眼皮看看有没有沙眼,我顺便问了一句“有没有?”她竟敢唬我,说“还不少嘞”,去年我才做过眼检,根本就没有。
之后是口腔科,一个男医生让我们张大嘴巴,对着白炽灯,他拿根竹片压着我的舌头,向里面瞅瞅,这个很快,出来后是色觉检查,她让我看一张图片,上面全是星星点点的色斑围着粉色、红色排列成的数字,第一张是88,第二张还是88,不对,我又改口说是68,她说“好了好了,管走啦”我不服输,又掀开一张说“69”再掀开一张说“99”
完了之后是耳鼻喉检查,一个戴口罩的女医生拉着我的耳朵看了看,又端着我的下巴瞅瞅我的鼻孔,最后掰开我的嘴巴看喉咙。下一项是体质检查,由于这一项比较耗时,排号等了很长时间,5个人再分一组进去,一进去就脱衣裳,一丝不挂都没人管你,我实在不想脱,谎称我没穿内裤,混了过去。我站在那耸我的肌肉,铁一般坚硬的胸肌,山峦一般起伏的腹肌,张冲在一旁看的咯咯直笑,医生说“你再比划也没你旁边的那位块大”我一看王昶凯,那块头真劲大。这里的医生最多,一共5个,一个医生先摸摸我的胸口和脖子,可能是在检查有没有鸡胸和大脖子病,之后上了磅,把体重和身高报了,杨树林下来时追着医生一定得再给他加十厘米,不然的话他会很自卑的,医生安慰他说“现在身高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拿破仑身高不也是一米六吗?”
下一项是听力检查,俩人一组,我和王鹏分在了一起,先拿棉花团塞住一只耳朵,医生念啥你重复啥,一开始我没在意,再者外面太吵,不知道她念的啥,只听见王鹏答道“北京”我也跟着重复了一遍,医生说“你听不见吗?我再念一遍”“上海”我抢着说“上海”她又念了一个“南昌”我嚷道“南昌”
最后一项是胸部透视,小胖子引我们到了医院大院西面的放射科,他告诉我们站在机器的站台上就行了,我打头第一个进去了,里面很黑,我站在台子上,一个探头从天而降,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看见前面的显示屏上是一幅X光片黑白图像,我的心脏像个兜着水的皮囊,“咯噔,咯噔”颤动着。
一切都结束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我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下午又是抽血,一人发一个塑料试管,上面用记号笔写着编号,我的是211。一开始同学们都怕疼,没几个敢上的,都在一旁观望,我拿着试管说“我先来,给我抽二斤”医生用针管扎进我的肘正中静脉,使劲一拉活塞,一条血柱喷射而出汇满整个针管。有人问我“痛吗”我说“没感觉”
等我走时却发生了最具戏剧性的一幕,一个体格很胖的女同学看到血居然昏了过去,像一碗糊涂面,怎么拉也拉不起来,瘫在了地上,小高老师(讳宇飞)赶紧掐她的人中穴,有人不知道在哪拿了俩垫子让她躺在了上面,一个医生用听诊器要听她的心跳,可是她的胸部太丰满了,就使劲往下按,左听听右听听,说“没事”
晚自习时下了零星几点雨,坐在班里就闻见雨的味道,第二天清早起来看见排球场上积了一片片水,天还是阴灰色。
距高考还有一个月时,班里的气氛完全松懈下了,一次模拟考试后我和王红伟、关心、大胖去了西河遛弯,徐徐吹来的凉风刮的很爽,我们站在大土包上向整条大河眺望,下了大土包到河岸上,看见几个人在河里撒粘网捕鱼,关心拾起一块土坷垃使足了劲扔向对岸,可就差10cm,王红伟嬉皮笑脸的说“看哥的”“嗖”一声扔到了对岸,大胖和我只能扔到河中央。
等我们走到张环礼的纪念碑时,王红伟说“咱要不要缅怀一下?”我说“那就仰慕一下”然后我们四个又合搬那块纪念碑,努的脸红还是纹丝不动,我们走时王红伟还在碑后面看碑文,关心以为他在那里撒尿,王红伟说“我对英雄能这么不敬吗?”
之后我们到了宪民吃了一碗烩面,关心我俩来了一瓶啤酒,又兑钱要了一碟花生米,关心说我灌酒太猛,确实,我喜欢这样喝酒,会有一种轻轻飘的感觉。
吃完饭后我们又向南走到了鱼塘,大胖说要上厕所,我让他到麦田里蹲去,可他非要回学校,就让他先回去了。
我们仨又去了解洼的大水闸,刚到地方就听见学校的铃声,只好回去了。走到路口的馍店时,老板要把两辆电车送到职业中专,正好遇见了我们,关心坐上了老板的那辆,王红伟开着另一辆载着我冲到了职业中专。
回学校时,看大门的老头死活也不让我们进去,不知道叫了几声大爷,态度相当强硬,也不能怪他,来了一位新校长,纪律抓的特别严。
那只有一个办法——跳墙,就策划了我和王红伟高中生涯的第一次跳墙。我们绕到西操场,寻着学校的西墙有没有可以突破的缺口,我记得排球场的厕所前有一个豁子,想从那里突破,到地方一看,上面竟抹上了大便,估计是政教处的所作所为,啥招都能想出来。我们就爬上西操场的北墙,再顺着这堵墙爬上学校的西墙,王红伟打头,却不敢第一个跳下去,他看见厕所前的草丛里坐着一个人,怕是政教处的。关心说“我先来”双手扒着墙头,探下身子,一撒手“嗵”一声掉下去了,像掉进水里一样响,因为前面是1号楼的西山,回声特别大,轮到我也学关心的样式,下来后我和关心探头探脑的潜到寝室楼门口,过了一段时间才听见王红伟落了下来,等他赶来后我们一起到了粉红色教室前的水管洗了洗手。心放下后回了班。
王红伟似乎有点慌张,上楼梯时跑的很快,我俩随着他赶了上去,此时老爷子又在讲纪律,关心侧耳探头听了听,说“站在我后面”,关心打了个报告就进去了,我躲在他后面,可老爷子还是看见了我的拖鞋和裤衩,指着我说“看,这就是奇装异服”班里又是哄堂大笑,这已经是第二次因为拖鞋和裤衩被老爷子当众取笑了。
最后一次调座位我到了中间那一溜的倒数第二排,原来的座位被关心和大胖捷足先登了。坐在我前面的是庄世威、焦亚楠、魏辉等,后面是赵辉、武艺苑、孟欣、宋伟丽、关文博。
孟欣是去年入冬插进咱班的,她老家是咱县的,在河北秦皇岛长大,讲一口清朗明脆的普通话,刚进咱班就坐在我和赵可伟后面,没事就找她聊天,因为她的声音很好听,像一只小鸟。这次同桌换成了刘芳菲、张先杰、张宁、吴奥波。刘芳菲很特别,有个嗜好——睡觉,一进班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直到放学。张宁是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人物,高三以前在宁夏银川生活,在他学校附近有个影视基地,他在里面跑过龙套,演一个小马贼,提着刀打群架,台词只有一个“呀”,还遇见了释小龙。说到演戏,我也演过,在上学期快结束时的一节体育课,我和张宁、鹏飞、政政在打篮球,县电视台的来咱学校采访,做个专题片,我们有幸被老师抓去到图书馆做了群众演员,老师嘱咐我们一定要演像一点。我认为我是演技最好的,不像其他同学捧着书木楞的站在书柜前,我倚着书柜头缓缓地随字行移动,然后再翻页,看到妙处再和张宁讨论一下,看时目光凝重、怡然脱俗,所以摄影师给我的镜头最多。要说演技最强的还是我高二的化学老师,为了拿优秀教师的荣誉称号,从班里拨出最顶尖的40个学生,在多媒体教室上了一星期的同一节课,等校领导来听这一节课时,演的太逼真啦,老师这边的问题刚脱口而出,那40个同学踊跃举手,普通话说的铿锵有力,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师顺利被评上优秀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