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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悯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拿起一本物理必修翻了翻。
三五分钟后,安清甜做贼一样的偷偷从卫生间的门后出来了。
季悯一看她,她的脸颊就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没、没事…”
季悯没问任何。
回到书桌前,安清甜似木桩般坐在椅子上不动半分。
隐约感受到了他的迟疑,她抬眸,爱笑的眼睛像两弯月牙,“马上月考了,学习要紧。”
季悯没说话,眸光微沉,手中的那支铅笔接着刚才那道题的步骤思路写。
外面一片晴朗,阳光从拢起的米白色窗帘穿了进来,在书桌的试卷上洒下一片金色。
他漆黑深邃的双眸紧盯着题目,透着一丝不苟。一时间,铅芯在纸上快速摩擦过的声音愈发清晰。
相比他的认真,安清甜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偷偷瞄他的侧脸时,那双灵动的眸子像是有星光在闪烁。
很快,她就把状态调整回来,听得比之前还要认真。
慢慢的,那些堆积到他手上的题一一解出,这速度快到安清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艳阳高照,她偷懒地打了个哈欠,想伸懒腰又不大敢,朝他笑的时候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要是考到这些题型我就发了!”
好像每次一点点的小成就都能让她雀跃不已。
季悯被她和煦的笑意感染到,唇角跟着弯起。
会的。
她把那些试卷放到一边,想了想,伸手去拿一本厚厚的教辅书。
还未碰到书页,指尖突然颤了颤。
这一微小的变化没有逃过季悯的眼睛,立刻细看过去。
她本就少了血色的软唇被咬到发白,纤细的手腕僵在了半空,一看就是在吃力地隐忍。
“不舒服就别硬撑。”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愠意。
被发现了异样的安清甜一阵错愕,随后眉梢闪过了一丝欣喜,连手都忘了收回。
“床上去。”这次的语气比上次还要重。
分明是关心的意思。她那抹甜甜笑容不过两秒,下一瞬小腹就传来了毫无防备的疼痛,折磨得她嗷嗷直叫。
这下,笑不出来了。
在他严厉的注视下,安清甜很乖地脱了鞋,缩着白净的脚丫子爬上了那张大大的床。
“我想吃草莓…”
季悯皱了皱眉,还是伸长手臂拿了过来。
安清甜甜嘻嘻地笑,小手刚伸到新鲜的草莓上方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抬头一看,那人眼神冷得让她想哆嗦。
刚刚还很想吃草莓的安清甜立刻把水果全部推给他,很怂道:“不吃了不吃了。”
小盆被推了推,几个草莓在里面滚了滚,一个黄澄澄的橙子暴露了出来。
之前听她说去洗橙子,结果拿来一小盆草莓来,没想到是藏了一个橙子在底下。
他好半天没说话,安清甜以为是不生气了,大着胆子把圆滚滚的橙子拿了出来,还很有理由,“之前说要洗水果给你吃的,结果弄成这样,我给你剥个橙子吧。”
她缩了缩脖子,逃开他严厉的目光,解释:“这是个手剥橙。”
说话间,她着手剥橙子。
季悯不言,算是默许。
等剥了一大片橙子皮下来,安清甜目光锁定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俯下身想把它拿过来。
结果手臂在空中挥啊挥,扑腾了好几下都没够到。
“我手短…”只能眼巴巴地注视垃圾桶的安清甜向季悯求助。
季悯从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垫在果盆底下,然后把垃圾桶拎到了停不下折腾的安清甜边上。
橙子被分成两半,一大一小,她把大的那瓣分给他,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容,“我没那你想的那么弱啦,还是可以继续学习的。”
说完,她还特地在床上蹦哒了几下,像一只活泼好动的粉白兔子。
“不可以。”他冷着眸拒绝,然后没收了她手上冰冷的橙子。
安清甜撇撇嘴,给自己拿了个枕头做靠背,望着天花板。
“要是每次月考它都来,我岂不是次次完蛋了…”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确定了可能性不大。
“哎,幸好它和高考不撞期。”
本还以为按她会避讳掉不好意思谈的。
果然还是同其他人不一样的。
察觉到他眸光的变化,安清甜便知道他在听,坐正了些凑上去。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呀。”
“真开心。”
耳边过分娇甜的声音令他有了刹那的失神,轻咳了两声。
“我回趟家。”
“嗯。”安清甜乖巧地点头。
“你好好歇着。”
“遵命。”她朝他做了个鬼脸,一看就是阴奉阳违的主儿。
“水果太凉,不准吃。”
“你真的好关心我。”她仰着脸想要捕捉到他眼底真实的情绪。
又被夸了的季悯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呀晚点他要怎么进来啊?
安清甜赶紧追声:“大门密码是我生日再加两个一。”
话出,大门就被关上了。
走得真快。
*
季悯回来的时候带了杯热奶茶。
安清甜一见就蹦哒起来了,“原来当个病人也可以这么幸福。”
她说想继续听他讲题,季悯将桌上的那些书挑了几本拿来,避无可避地坐到了床边。
讲完一个单元,小姑娘听得一眼不眨,还想再继续就被他勒令了下次再学。
“去年的物理我学得不太好,你思路转得太快,我只有多补补拙才能跟得上你,谢谢你肯教我。”
这话没有任何娇软的语气词却让季悯耳根发了烫。
“吃草莓。”
安清甜伸着和他比起来很短的胳膊,重新把果盆端到了面前,因为两个人挨得太近,季悯无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个草莓,塞进他嘴巴里,目光停留在他的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以前怎么就没这么想亲近一个人呢。”
*
周日一考完试,饱受痛经之苦的安清甜被扶去医务室。
夜色如水,树叶轻晃。
望着身旁扶着自己的人,捂着小腹走路的安清甜竟有点庆幸。
“季悯。”
季悯没理这个痛得嗷嗷叫还要去笑的小姑娘。
“试卷我都做完了,最后的大题也全部解出来了。”她像做汇报一样一点一点和他说,叽叽喳喳没个停。
季悯挑着空隙,偶尔应一声。
除了她的声音,这段路上就没别的声音了,直到他们拐了弯,隐约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
“不关你的事,你管它干嘛?你有病吧?”
没想到路个过都能听到别人吵架…
安清甜自知自己不是个多事的人,和季悯对视了一眼,渐渐走远。
今晚在医务室值班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姐姐,看到那身白大褂,安清甜便觉得没那么痛了。
原主以前来过,那位医生姐姐认得她,一看到就柔柔地喊她:“清甜。”
“江姐姐。”安清甜被季悯搀扶着坐下。
江医生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边上的男生,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这个男生还是第一次见。”
“他是我同桌…”安清甜难得地害了羞。
江医生没再提,对她温柔道:“来,先量个血压看看。”
安清甜点点头,褪了一个外套袖子,把手臂放了过去。
一来一往问了几句,考虑到情况,这次还是挂了水。
江医生贴心地帮安清甜准备了一个电热水袋,不过还没好,她就接了个电话有事出去了,走之前嘱咐已经熟识了的安清甜帮她看一下。
三个人变成两个人,医务室更加安静了。
难得的独处,安清甜看着自己焉成这样,觉得有点可惜。
“热水袋好了。”安清甜小声。
挂的水很凉,注进左手静脉蔓延上去…她真的超级冷。
全程没说过话的季悯起身去拿,然后俯身给她垫到左手下。
他弯了腰,和她挨得极近,两张脸的距离不过三四厘米。
安清甜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只觉得那清澈的眼眸、冷淡的眉宇……所有所有,怎么都看不厌。
“你超级好的啊。”
季悯本就淡漠的眉皱了皱。
殊不知眼前这个小姑娘以为他生气了,想解释又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眶,仿佛马上就会有大颗的泪珠会滴下来。
“嘤嘤嘤你不要凶我嘛…”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红了小小的鼻尖,双眸覆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季悯微愣。
她的身子突然往前倾斜,季悯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拢住她戳了针头的左手。
有温软轻轻碰上了他的脸颊,又匆匆离开。留下散不去的凉凉触感,格外清晰。
是她飞快地亲上他右边脸颊。
“太好看了,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