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诗集-九月的生活

瞎子诗集-九月的生活

九月的生活

好象每次都要谈到阳光

没办法

它总是从挡风玻璃前方

让我暂时失明

无论早晨还是傍晚

已经习惯了

正如习惯在路过MALL的转角前

减速张望

橱窗里海报上的模特很象你

只是用了名贵的眼影和唇膏

并且不戴眼镜

今天真的吃了两个西红柿

提醒我不要在给你的电话中

忘记提起

忖度着也许会遭到表扬

其实我买了很多

HEB大减价89美分一磅

所以在以后的一个月内

我将放弃尝试其他蔬菜

加州也有不好的葡萄酒

味道象烟肉似的

下次不买了

其实我喝得很少相信我

你看

这个礼拜的伙食预算只是24.35美元

正常得有些厌倦

我想我大概是老了

对于数字和感情都敏感而麻木

总有些记忆

扔在酒里劈啪作响

但顽固不化

即使都起了毛边而且卷曲

忘了告诉你

晚上我总不开灯

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空调嗡嗡作响

象要开的花

记得上次晚上突然停电的时候

你眼睛很亮

我很紧张

床单很皱

你不在的时候总是睡不塌实

醒来的时候总是一身冷汗

明天我会去湖边坐坐

看看能不能一个人安心地睡去

那里有很高的飞鹰

以及很凉的树荫

我想在阳光风时间空气杀死我前

先杀死他们

这是九月的打算

回忆和向往总是不断零碎着

你用纤细灵巧的手指弹拨它们

然后冲我微笑着摊开手掌：

喏其实什么也没有

是的

在这个秋夜

我仔细斟酌自己的手心

上面光滑如镜

空无一物